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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,药不知服了多少。可惜寻不到病因,终归没法治愈,反而日渐加重,如今只能靠丹药撑着。” 说到这里,南康公主轻笑,指着糕点道:“尝尝看,厨下新做的,用糖熬了桂花。” 桓容夹起一块,送到嘴边咬了一口,香甜的滋味溢满口腔。 饮下一口温水,口中仍有余香。 “可是奇怪,你父病重,他人都被蒙在鼓里,为何我能知晓?”南康公主放下竹筷,取过布巾净手。 “情阿母解惑。” “全仗你送来的美酒。”南康公主笑道。 “阿母,儿不明白。”酒?这从何说起? “你父帐下有参军好酒,前岁曾携书信过府。”点到即止,多余的话不用再说。 “阿母,此人可信?”桓容下意识皱眉。 “信与不信又有何妨?”南康公主笑道。 不重要吗? 桓容眨眨眼。 “不过是举手之劳,又非促其立刻改换门庭,聪明人都知该如何选择。” 桓大司马年将耳顺,桓容尚未及冠。 孟参军在桓温帐下不得志,为子孙后代考量,也会结个善缘。 “儿受教。” 南康公主点点头,继续道:“瓜儿,用人之道不在信与不信,而在可不可用。用人当疑,疑人可用,全在上位者的手段。如今是你父,他日亦可推及己身。” “春秋战国礼乐崩坏,汉末三国离乱百载。乱世中想要立身掌权,君子小人都要用,用得好了,皆可成为掌中利剑,祝你成就大业。” “诺!” 桓容恭声应诺,正身揖礼。 退出正室,桓容停在廊下,看着飘飞的桂花,思量南康公主所言,不觉深深吸气,心神有些恍惚。 亲娘长于台城,受晋室教导,处事之道必有几分沿袭父祖。 由此推测,纵然是孱弱如斯,被士族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晋室,亦非没有能人。仅是世事如此,注定只能做个傀儡,又为之奈何。 入夜之后,建康落下一场小雨。 天明时分,雨水未停,隐隐带来一丝秋凉。 阿黍看一眼天色,吩咐婢仆留在门边,自行绕过屏风,轻声唤道:“郎君,该起身了。” “什么时辰了?” “卯时正。” “哦。” 迷糊的应了一声,桓容试着睁开双眼,眼皮却似有千金重。打了个哈欠,半闭着双眼坐起身,四肢都有些酸软。 阿黍递上绢布,桓容顺手接过,直接覆在脸上,深吸一口气。 温热的水汽沁入皮肤,精神为止一振。 “郎君?” “恩。” 随意的应了一声,桓容意识放空,静坐片刻,将绢布递回,用力捏了捏眉心。 “今日要入台城,稍后去见阿母。” 南康公主早已经吩咐,今日请桓容过正室用膳。 阿黍手脚利落,指挥婢仆捧来长袍腰带,并从箱中取出青玉佩。 “不用这个。”桓容整了整衣领,拦住阿黍,道,“佩阿母给的玉环。” “诺!” 双鱼佩垂在身侧,长袍袖摆过膝,衣领和袖口绣着花鸟祥云,与束发的葛巾相得益彰。 “走吧。” 桓容踩上木屐,信步行过廊下,细雨拂面,犹带着桂花的香气。 正室内,南康公主身着宫裙,蔽髻上斜簪三支凤钗,凤身点缀火红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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