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节 (第2/2页)
所以我跑到外面来抽了。”迟径庭还是挺守规矩的, “我就带回病房,望梅止渴,行吗?怀念医生。” “你确定不会在病房里抽?” “我确定。”迟径庭挑了挑眉, 嘚瑟极了,“以段淮岸的人品担保。” “……” 因为迟径庭的突然离开, 场面霎时陷入沉默中。 周围起风了,怀念披散在肩头的头发随风吹起, 显得凌乱。她抬手, 取下手腕处的皮筋,把头发扎成一簇。皮筋和她的腕表同在左手手腕, 取皮筋的时候,她顺便瞄了眼时间。 晚上一点多。 怀念找了个话题:“你怎么这么晚了,还来医院?” “嗯?”段淮岸说, “很早就来了,我正准备走。” 怀念抿了抿唇,“那,路上小心?” “我车停在室外停车场。”段淮岸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么句话来。 怀念盯着他,耐心等他下一句话。 “停车场没有灯,”他尾音拖着, 懒洋洋的,也欠欠的, “我怕黑。” “……” 你一个,一米八七的大老爷们,怕黑。 兴许是她内心腹诽的声音太大了,段淮岸又慢悠悠地说:“我记得你以前说过,男孩子在外面,要保护好自己。这么黑的路,我很没有安全感,需要个人来保护我。” “……”怀念无语,“我只听说过护花使者,没听说过,护草使者。” “嗯,恭喜你,成为我的护草使者。” “……” 话毕,段淮岸迈开腿,往室外停车场的方向走去。 想着自己待会儿也没什么事儿,加之她很想知道,为什么段淮岸会误以为她抽烟,怀念没有任何犹豫,提步跟上他。 停车场确实没有路灯,但是不至于看不清路。 停车场离住院部也近,转个弯,全部路程加起来不到两百米。 怀念组织好措辞,还没发问,就听见段淮岸落嗓,说:“到了。” “啊?”她仰头。 段淮岸侧靠着车门,身形懒散,低垂着眼睨她,“你好像,不舍得和我分开?” “不是,”怀念指着他手里拿着的烟,老实说,“你还没把这些还给我。” 闻言,段淮岸语气淡了几分:“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?” 怀念都不知道怎么会产生这种误会,“我不会抽烟。这烟也不是我的,是我同事的,你应该听我说过,我大学室友的男朋友。他是麻醉医生,今晚我俩一块儿做手术。手术结束后,本来打算一块儿喝一杯的,结果他临时又有一台手术,情急之下,把烟塞给我忘了带走。” 思索了一路,怀念一股脑地说出口,未几,无奈道:“我看上去像是会抽烟的样子吗?” “人不可貌相。”段淮岸悠闲道,“以前我能确定,现在,我不好确定了。” “以前怎么就好确定了?” “以前我能亲你。” “……” 不知是不是某种暗示,或许比起暗示,更像是蛊惑。 怀念的视线,不由自主地滑过段淮岸的锁骨,一路往上,经停他凸起的喉结,线条流畅的下颚,最后,定格在他的唇上。 无意识的。 怀念吞咽一下。 等她回过神时,段淮岸已经躬身靠近她,咫尺的距离,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。 怀念屏住呼吸,却没有躲闪,她佯装镇定,“你——” “闻到了吗?”他冷不防的一个问句。 “什、什么?”她有些许的紧张。 “葡萄。”他喉结滚动,轻淡的口吻,却也轻易地唤回独属于彼此的记忆,“我刚吃了颗葡萄软糖。” 被他提醒,倏忽间,怀念闻到了一股清甜的葡萄香味。 “闻到了。”她说。 “嗯,你张嘴。” “……” 这远不止于暗示了。 怀念盯着他的眼,点漆的瞳仁,如同漩涡般引人深陷。他的言行举止,都散发着强烈的引诱气息。 关于葡萄软糖的记忆,是灼热缠绵的初吻,少年少女紊乱的气息,与混乱的心跳。 此刻的呼吸也很乱。 段淮岸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,眼里有淡淡的柔情,也有微末的笑,以及,若有似无的占有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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