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(第2/2页)
热。 他实在很难得泡热水,有些耐不住蒸,眯起眼睛,不知是困倦还是舒服。 花瓣聚拢在水面,衣角也浮在水面。晏病睢散了衣带,松垮搭在浴桶上,正此时,满堂水汽骤然变浓,两人谁也瞧不见谁。 “这桶于蛋生而言,怕是道高墙。”谢临风安静地站了很久,隔着水雾瞧他,“我代劳了。” 谢临风手指一勾,缠绕上那缕衣带,正要离开,衣带却穿透雾气,紧紧勾着另一端。 谢临风被蓦然拽低了身子:“嗯?” 下一瞬他听见清透的水声,晏病睢松下指间的衣带,起身拽住谢临风的衣襟,和他嘴唇碰了下。 他长发贴着背脊,水波的走向蜿蜒,晏病睢整个人浸在雾里,跟个白瓷一样温润着。他撑起身子,露出脖颈和腰,仿佛坚信这道能起雾的咒法很厉害,因此并不介意将自己暴露在谢临风跟前。 “拉住你,拽着你。”晏病睢湿着额发,微仰着头,“这样吗?” 他语气天真,分明在可以曲解,却像是无意间犯了错,而他并未察觉,也并不明白。 谢临风目光沉寂,须臾后才说:“你是真糊涂了。” 晏病睢指间缠绕,抬手将衣带套在谢临风的脖领上,责怪道:“你用了太多术法,雾好大,我——” 谢临风握住晏病睢拉衣带的手,亲自教他拉下自己的颈间的绳索。谢临风脖颈发紧,在微窒中再次吻上晏病睢。 谢临风脑中反复响起他那句“雾好大”的责备,近似呢喃,还有他说这话时无害的眼神。 ——可恶。 于是谢临风在倾下身体的同时,解除了咒法。那藏住山水的雾气顷刻间散去,谢临风捉住晏病睢的手腕,在亲吻间让他抓紧自己脖间的绳索,不要他逃开。 晏病睢很快失了神,他在交错的气息中寻找空隙,喊道:“等……谢……嗯!” 谢临风托起他的脸,也不许他说话。 这是晏病睢招惹的,这是招惹的后果。 晏病睢被亲得含不住,更是仓皇落了泪。他无措地扣住谢临风的手,连咒法都用得磕磕畔畔,只会传一道横冲直撞的密语。 晏病睢说:“……又出了汗……不、不要亲了!” 可他并不知晓,自己此刻的密语弱得有多可怜,它单枪匹马地闯进谢临风的识海,像是一片跌进热浪的雪花,被谢临风捉住,还被谢临风撕碎。 谢临风揉开晏病睢眼尾的泪水,他的动作并不重,却摸出了一片濡湿的红痕。 二人的唇微微分离,晏病睢便颤抖着吐息热气。水变得温凉,他却很热,那些啜泣似的碎音都随着吐息,一并喘给了谢临风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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