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相逢 第49节 (第1/3页)
傅玉行看着她,看到她恼怒之下难以掩饰的慌张和躲避,他忽然笑起来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赵蘅一惊之下迅速想要甩开,又逼迫自己在他面前保持冷静。 傅玉行看穿了她,一丝谑弄而痛苦的笑浮现在嘴角:“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傅家好,为了我好,那你慌什么?” “你只要我有一个妻子,要我和她相敬如宾,各归其所,然后你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继续和我在一个屋檐下生活?” 他嘲笑她,“大嫂,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虚伪?” 赵蘅忍受不住,狠狠一甩手道:“你不想虚伪,那么更简单,我从此后就离开傅家,我与你再不往来再无瓜葛,一刀两断,我自然也不逼你,这样你该满意了么。” 她转身就走,却听到身后追来脚步声,一双手抓住她将她推到廊檐下,挣扎中她对上他泛着血丝的眼睛。隐忍的,偏有汹汹的情意从这双眼里溢出来,乞求她怜悯,乞求她对他能有一丝丝心软。“傅玉行!”赵蘅想要挣脱,却被他抓得更紧了,黑暗里近得呼吸交错,他的目光伸到她眼睛里,眷恋地、苦涩地想要将脸贴靠近她颈间。 赵蘅狠狠将他推开了。 夜色里,他看到有一点冷的光一闪,是她含泪的眼睛。 隔着一片黑夜,她眼里透出一种彻心彻骨的痛楚和怨恨。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……”毁了她的全部,挖空了她整个人,然后来乞求她给他更多。他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?过去种种还不够吗? 那痛彻骨髓的一眼把傅玉行打醒了。他整个人被定在原地,从头凉到脚,完全无法动弹,长久蒙盖在他们关系之上的一层遮蔽就这样被揭开。 她恨他。 从元丰九年的那个冬天开始,跨过了十年的这一天晚上,她一直恨他。 他们可以同生共死,她可以对他笑语晏晏,他们可以默契与共相互扶持走过这么多年,她会担心他、引导他,做他精神上的指引,带他走出泥淖。她还可以拿出一副长嫂的模样宽慰他,“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。” 可是在心底深处,原来她一直恨他。 连被他不理智地触碰一下,都让她厌恶到浑身冰冷。 可她难道不应该恨他吗? 连他自己都恨他。 他们都是被困在元丰九年那个冬天的人,今生都无法走出来。 蔡旺生可以和红菱在一起,因为他并没有害死她的爱人,因为那个爱人不是他的亲哥哥,他这辈子至亲又至愧的人。 傅玉行踉踉跄跄后退,几乎是落荒而逃。 赵蘅既没有拦他,更没有喊他。 那晚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绵绵的寒雨。傅玉行走到街心,被深夜料峭的风一吹,那薄薄的一分酒意也彻底醒了,整个人开始感到一种浸在水中的凉意。 他回过头,去看那栋黑夜中的傅家宅邸,屋檐下一点灯笼的光,照不到他所站的这片阴影。 他就站在那片黑暗的街口,站了不知多久。 第二天,傅家家仆们看到他们二少爷湿淋淋地回来了。众人吓得又是熬热汤,又是拿衣服,问二少爷昨晚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,怎么也不打一把伞。 傅玉行没有换衣服,而是径直来到赵蘅面前。 赵蘅在拨炭火,抬眼,也看到了他这一身湿透的头发衣裳,整个眉眼因为被水洗过,显得更加漆黑。 傅玉行在她面前坐下,开口第一句话,声音还带着些哑。 “大嫂,我考虑好了,我愿意成亲。” 赵蘅微微停顿,但她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低下头,继续拨弄面前的银炭,“你愿意做这个决定,是最好不过了。” “接下来的事,只怕还需大嫂多多费心。” “这是自然,我会尽心的。” “多谢大嫂劳神。” “二弟不必客气。” 第五十九章 旧孽 九月初八是个好日子,红菱和蔡旺生在这一天成婚。接亲早上,外面鼓乐声声,赵蘅为红菱戴上凤冠和头纱,看着她在镜中明媚含羞。喜婆打开门,说新娘出门了。红菱却忽然说,“等一等。” 赵蘅看到,她对着镜子,将耳上一对红珠子耳坠取了下来,静静看了半晌。喜婆不明所以还在催促,赵蘅说,“再等等她。” 红菱最终打开抽屉,将耳坠放进其中,妥贴收放好,站起身来,展颜一笑,“走吧,成亲去!” 赵蘅看着她奔出门去,仿佛也感到一种天宽地阔。 不久,傅玉行有意婚配的消息很快也在城内传开了,许多人家纷纷把适龄之女的小像和庚帖送到媒婆手上,再由媒婆转递傅家。 “翰书斋的梅姑娘,知书达理,秀外慧中,最是个宜室宜家的贤内助了。” “这王员外家境殷实,他家女儿娶过了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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