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 (第1/2页)
    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,死死掐住了贺云的脖颈。    贺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到的病房,又是怎么坐到病床旁。    他望着因麻醉还在熟睡的人,脸色苍白如白纸,好似所有血液都在昨夜流干,就连往日里红润的嘴唇也毫无血色。    那双掐住贺云脖颈的手,终于又袭击了他的双眼。    病房里,偶尔能听见鱼缸中金鱼吐出水泡的微弱声响,除此之外,就只剩下贺云的啜泣声。    对于贺云自己,这伤并不算重,但它绝对不能出现在司玉身上。    而且,那是司玉的脸。    被世界顶级摄影机捕捉和定格的脸,出现在巨型银幕供千万人欣赏的脸,怎么可以……    贺云想用手指轻轻触碰司玉左眼眉骨,却被柔软至极的纱布,生生割出满心的血痕。    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    他一遍遍道着歉。    如果他早点回家,是不是就不会发生?    如果他在司玉身边,是不是就不会让他受伤?    司玉醒来会怎么样?    贺云坐在走廊长椅上,双手的手掌死死抵住眼睛,却无法阻止眼泪落下。    就像他无法不在脑海里,重复播放昨晚的场景。    “你终于回来了,贺云,你终于回来了……”    司玉扑进他的怀里,就像是终于在暴雨中,寻到藏身之地的野猫。    “我不要,我不要进去,我要你陪我!贺云,我不要进去!”    司玉伤口在被简单处理后,被强行带进手术室。    眉骨碎裂,全麻缝合。    贺云抓着头发,不停坐下又起立,他真的要疯了。    司玉醒来会哭吗?    司玉醒来会怪自己吗?    司玉醒来能够接受自己脸上被缝了3层,14针吗?    可直到现在,他都不知道司玉到底是怎么受的伤。    所以,当他把这个消息告知聂双,不到三分钟,陌生号码就打来时,他竟然无措地不敢接听。    “他醒了吗?”    沈确问。    “没有。”    贺云的嗓音干涩不已。    “怎么受伤的?”    贺云闭眼靠在墙上。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    电话那头的沈确沉默了,他什么都没说,径直挂断电话。    飞机上,聂双小心翼翼地提来医疗箱。    “沈总,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。”    沈确的右手胡乱地用绷带缠着,血迹早已经将他的掌心渗透。    在聂双将这个消息告诉沈确后,他捏碎了手中的威士忌玻璃杯。    聂双此次跟着飞伦敦,不单是为了司玉,还有贺云。  
		
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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