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望族_第六百五十九章 田月桑时(七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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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六百五十九章 田月桑时(七) (第5/6页)

,堂上吵着吵着真话便被说出来了。

    魏陈氏的一切说辞,无论是“魏员外吩咐她出城”,还是“魏员外猝死恐为二子所害”,都是建立在魏员外根本没病这一基础上的。

    眼见魏陈氏说不过魏大郎,很快就要落成诬告继子。

    莫说诬告也同样是要治罪的,这要是被判通奸那她就没个活路了,何况她先前在积善堂前闹那一出,还没在知府大人面前辩白清楚。

    魏陈氏恨得在心里给那替自己出这馊主意的亲戚戳上十七八刀,可这会儿她已是骑虎难下,左右讨不得好去,干脆便横下一条心,心道魏大郎既想让她半分家产也拿不到,他也别想坐享万贯家财!

    她当下便嚷嚷出来魏员外乃是装病,实是外面清丈田亩逼得太紧,魏员外便称病不理事,只盼着济南府来救,不成想张吉那边却不肯援手,魏员外这才安排他们母子出城,是怕日后有事牵连到他们。

    魏大郎本不怕她叫破魏员外装病这个事实,他认定人死罪消,魏员外就是杀人放火,只要不是诛九族的大罪就没有让他这儿子替父受罚的道理。

    但万没料到魏陈氏又从后往前数,将先头张吉如何逼迫魏员外,魏员外替张吉买了多少地,如何要把良田记成劣田逃税,这二年趁着灾荒又怎么涨的米价,种种不法之事都说了出来,大有要将魏家整个儿坑死的意思。

    更有许多事说是魏大郎所为。

    魏大郎后悔不迭,忙着往回找补,却哪里解释得过来。

    沈瑞等的也就是魏陈氏这实话。

    惊堂木一拍,魏陈氏先前大闹积善堂、所谓魏员外被逼横死、状告继子不孝以及魏家隐田匿税、哄抬物价数案并作一案,一并审理。

    魏大郎还在挣扎,不认隐匿田亩,叩首道:“启禀府尊大人,草民父亲亡故那日,家中走水,少了书房、账房,这个这个……有些契书、账册也一并……一并毁了去……”

    他想咬着后槽牙杠上一回,反正自家契被烧了,当初签契按手印的老爹死了,大可以诬府衙文书造假坑害他家。

    沈瑞淡淡道:“无妨,便是你信不过县衙都登记的地契,当日封存的魏记粮铺账册还好端端都在。可以请中人一道来府衙查验。”

    有魏记粮铺的账册在,魏家都无法解释清粮铺在无外购粮米的情况下,售出的粮食与自家所产粮食差额巨大的问题。

    至于无契田亩,你若执意说那不是你家的,也没有收粮账册证明你家收了租,那就说明那是无主之地,理当收归府县;若你说是你家的,没有契,却收了租,还没有缴税记录,那就以匿税论,你家田产半数充公。

    魏大郎额角见汗,他远不如其父,既没那般手段,更没那般底气,三两句就没了还口余地。

    只得涩道:“家父还在停灵未发丧,恳请大人许草民发送了父亲,再详细找找契书账册,再向大人回话。”竟还妄图用那拖字诀。

    沈瑞气乐了,毫不客气道:“你家若还有证据能证明粮米来源,魏春来早就拿出来了。那你来告诉本官,你所谓再找契书账册,是什么样的契书账册?”

    魏大郎张口结舌,再说不出什么来,只剩下盘算着认哪桩罪能多保存家产了。

    便只好顺着魏陈氏的话,将魏家匿田匿税、哄抬物价的罪过同样推到张吉身上,口口声声被张吉逼迫。

    但就算有人教唆,犯下罪行的到底还是魏家,如何逃得过处罚。

    尤其外头听审百姓纷纷喝骂魏家无良,群情汹汹。

    那边文吏奋笔疾书,除开将魏陈氏所说记录在案,百姓的反应也都一一写得明白。

    沈瑞瞥了文吏一眼,心下呼了口气,递折子时可以附一份卷宗了。

    虽然张吉倒了,但他勒索魏家、让魏家隐田匿税供他挥霍的事儿送到杨廷和那边去,杨廷和自能让一力举荐张吉的焦芳吃挂落。

    而张吉自己收入囊中的、孝敬焦芳的远远多于孝敬刘瑾的,这起子事却落在“刘瑾索贿”上,坏名声都叫刘瑾背了,刘瑾会甘心认下这锅?

    刘瑾想不到,正在力求上位的张彩也能替他想到。

    且看岳父大人怎么利用这件事了。沈瑞心道。

    堂上过审的人越来越多,案子也越发明晰。

    在常给魏家诊治的大夫过堂后,魏员外装病的事被证实了。

    仆妇下人、普照寺主持等人证明魏陈氏确实是魏员外吩咐出城的,并无不守妇道的行径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魏员外准备潜逃的事也被坐实了,更是间接坐实了魏家有罪——没罪你逃什么?

    在提审了魏家更多下人之后,魏家强取豪夺强占良田、又改良为劣进行匿税种种皆有了人证口供。

    最终案子判定:魏陈氏母子重归本族。魏大郎虽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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